現在還是覺得我們曖昧的故事充滿戲劇性。
朋友:「⋯你們⋯是在演偶像劇嗎==?」-這是其中一個,在KTV發生的小故事。
這一年,他35歲,我26歲。
-他的聲音很低,唱起歌來有一種渾厚的滄桑感。
然後我說,我覺得他的歌聲很像張宇。
他佯裝生氣地說自己不想像張宇,希望可以像其他年輕帥氣一點的歌星。
但我很惡趣味,他越不想聽,我越想這樣講。
所以整場唱歌每次他唱完一首,我都會故意浮誇地大喊:「張宇老師唱得真好~」然後他每次都無奈地要我別再這樣叫他。
後來,他被我煩地受不了了。
於是他把麥克風湊到嘴邊,臉上掛著充滿威脅的微笑,注視著我說:「妳再叫一次試試?再叫我一次張宇⋯」接著他將麥克風從嘴邊拿開,聲量驟減,但我還是聽清了:「我就親妳。
」雖然口吻帶著幾分玩笑,但看著他直視我的眼神⋯⋯⋯他似乎是認真的。
於是,我立刻乖巧地閉嘴。
-安份了一陣子後,我正剛唱完了一首歌,對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,他也不遺餘力地給我稱讚。
這時我因為膨脹到快飛起來,所以完全忘記了稍早制定的隱藏規定。
加上整場我都張宇老師、張宇老師的叫,所以還沒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笑著脫口而出:「嘿嘿!張宇老師轉身了!張宇老師請點評!」於是等我發現時,我已經拿著麥克風喊出了這句,回音甚至在整間包廂迴盪⋯⋯完了⋯想裝作沒發生都難。
他雙臂往後一放,背靠上了沙發,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我,瞬間我感覺氣溫低了一度。
「呵呵呵⋯張⋯張老師⋯喔不對⋯哥⋯哥哥?我不是故意的⋯」我尷尬又討好地笑了兩聲,然後撇開視線不看他,走向點唱機想藉由背對他點歌裝作沒事帶過。
我努力讓自己聚焦在找歌上,在螢幕上點的手指甚至有點抖。
「恩⋯呃⋯你⋯你想唱什麼歌⋯?」即使背對他,我仍感覺得到,他的視線正落在我身上,我瞬間明白什麼叫做芒刺在背。
「嗯⋯」他沉吟了一下,似是在思考。
我鬆了口氣,正當我覺得他應該只是玩笑話,不會真的對我做什麼時⋯他驟然從背後朝我靠近,但我心裡一直都有所準備,所以我非常迅速地從椅子上彈起,準備逃開。
但他人高馬大又手長腳長的,加上我剛起身重心不穩,很快我的左手被他握住,他稍稍施力往後一拽,我便跌回沙發上,而他欺身上來,等同於落入他的懷中。
我一邊笑著求饒,一邊還在奮力掙扎。
雖然我有在健身,但男人的力氣果然仍佔據先天優勢,於是三兩下我就被他制伏,只能乖乖地任由他把我壓在沙發上。
直到我安份下來,他才語帶威脅說道:「我是不是有說,妳再叫我張宇,我就親妳?嗯?」他的聲音很輕,夾雜著淡淡的菸草味。
「對⋯對不起⋯我⋯我錯了⋯張老師⋯」我弱弱地出聲,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耍嘴皮。
他聽完,我感覺扣住我的手力道又大了幾分。
「妳還嘴硬?妳是不是真的欠親?」「沒⋯沒有!我錯了!」我趕快舉雙手投降。
他沒說話,只是俯下臉看著我,昏暗的光線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好心虛地閉上眼睛不看他,然後重新開始掙扎了起來。
沉默了一會兒,我感覺到壓在身上的力氣一鬆,他抽身離開然後重新靠坐在沙發上,點了根菸。
「再有下次,我真的會親妳。
」他嘴角噙著笑,輕吐出一團煙霧,慵懶地再次警告。
-唱歌結束後,他送我回家,而我們因為都喝了酒只能坐Uber。
後座上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,不知不覺話題又再次繞回了唱歌。
已經不記得具體說了什麼,僅記得的是我又喊了一句張宇老師。
聞言他立刻轉頭看著我,不發一語,然後嘴角微微彎起。
那個笑容我讀懂了,他在確認。
確認我是不是故意的。
但仗著現場還有別人在,我狡黠地笑了笑,雙手意思意思地捂住嘴巴,然後得意地回望他。
是,我說了,但你能拿我怎樣?或許他也讀懂了我的裝腔作勢,於是他低下頭輕笑了一聲,接著偏頭看向我低聲開口道:「我說了,再有下次我會親妳。
」這次他沒有任何猶豫,也不管前座還有一個正在開車的司機,伸手便單手握住我的後頸,稍一施力便將我扣進他的懷裡。
我來不及做任何反抗,甚至眼睛尚未睜開,就感覺到他低下了頭,然後一個吻緩緩落在我的額頭上。
維持著被他圈在懷裡的姿勢,我呼吸一窒,心跳紊亂了起來。
「⋯妳怎麼這麼皮?」他的聲音很輕很輕,讓這句話像是羽毛一樣在我心尖輕搔,心癢難耐。
車輛還在行駛,我仰頭看向他。
他的臉在經過一盞盞路燈時忽暗忽明,使我依舊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但我讀懂了,他幽暗的目光與壓抑的渴望。